秋盡,大片金黃沿山滑落
高速變作失溫的銅
提早把燈點亮,跟從白天
鋒利地插進暮色
一如快劍揮過厚韌的魚腹
讓真相全然進駐
血流過,清水流過
猛烈沖洗納污的肝腸
且把腥臭的腹衣
也全然刮清
已死,仍感疼痛
疼痛,意味生命
我要用小如種籽的意志
站在山頭和劍鋒對話
我不躲閃,也不害怕
我要像小樓,舉起將殘的燈火
站在受壓成傷的碎礁上
迎接兩道如刃的鋒芒
我要用它斬斷海妖的蛇髪
那黏稠私密的絕望之歌
這光,一道垂直如樹
從高處探入深尋
讓孤獨的小船靠依、停泊
風雨之前,且將繩纜逐一都繫緊
一道張開如臂
從東方伸到西方
讓空間愈見寬大、溫柔
睡醒了的,且去掉拘束再一回啟碇
我知道,我因嘗試而知道
冬至,更適合航行